從特色公園到街道遊戲,特公盟要讓遊戲場重回街道,讓孩子痛快的玩個夠!
文/宋秋美 @ 太報
2015 年某天,萬華青年公園裡的磨石滑梯、太空堡壘被拉起封鎖線,引起地方上一群媽媽在通訊軟體群組洗版,討論這起公園遊戲場之死……
由一場從封鎖線開始的地方媽媽行動
為何在孩童遊戲場拉起封鎖線?
這群憤怒的媽媽詢問臺北市公園路燈工程管理處,得到的回覆只有:不符合中華民國國家標準(CNS)。於是緊追社會議題的她們意識到,公部門拆除公園磨石滑梯、鞦韆等不符規定的遊具時,並沒有經過使用者──也就是孩童的意見調查,說拆就拆。
為了孩子「玩」的權益,媽媽們索性成立「還我特色公園行動聯盟」(以下簡稱「特公盟」),不只提出保留特色遊具的訴求,更參與全臺近 100 座公園改建和新建的設計規畫。
身為特公盟一員的李玉華,和其他媽媽在去年 11 月發起「重返街道遊戲」計畫,讓這些都市小孩不只在公園玩耍,還可以體驗「門前即遊樂場」到底有多爽!
「兒童重返街道遊戲」計畫宣傳影片:
公園不只是「可以玩」就好,還要滿足所有孩子的需求
現代雙薪父母朝九晚六,回到家早已身心俱疲,哪有力氣去管特色公園是什麼?更沒想過這些「始終如一」的罐頭公園哪裡不好?
有人會質疑,是因為李玉華的家境不錯、不需上班,才有時間「管很大」。對此,她也坦承,「我們剛好有這樣的條件,以及不錯的外語程度,可以與國外的兒童遊戲倡議團體交流,但是訴求都是兒童需求的本質。」
不管社經背景、身心能力如何的孩子,普世需求都是擺盪、旋轉、社交、勇於嘗試,只是程度不同。身心狀態完善的孩子就是前後擺盪;需要背後支撐的身障孩童則提供座椅式的擺盪;鳥巢式鞦韆,讓自閉症或社交能力較弱的孩子可以與他人有肢體接觸。一般孩子會拉著自閉症孩子的手說:「來!我們一起盪!不要怕!」如此一來,就能建立社交關係了。
孩子有需求,特公盟媽媽就聯手改變公園現況,讓臺灣孩子不被「弱養」。
以三峽龍學公園為例,特公盟成員參與工作坊讓孩子們透過模型操作,告訴大人「我想玩什麼」。特公盟經過與公部門 1 年的溝通,打造旋轉式滑梯、攀岩、大沙坑、極限飛輪等設施,成為一座孩子「想玩」的遊戲場。設計師也將過往公園中嚇阻性的告示牌標語,改以「鼓勵代替限制、陪伴取代管教」的正面表述,鼓勵小孩挑戰不同層級遊具,而家長則從告示牌上能得知各項遊具對孩童的益處。
另外,像是圓山花博舞蝶共融遊戲場,特公盟與臺灣身心障礙兒童權利推動聯盟力促之下,設立全臺第一座「輪椅鞦韆」,身障孩童與一般孩童都可以共用,讓身障孩童也能享受擺盪的快感。
城市,就是孩子的遊戲場
比起共融式遊戲、特色公園,街道遊戲的成本更低,對於身障者或自閉症小孩來說,更是只要走出家門就到遊樂場。「不要以為只要給孩子公園遊戲場就好,那只是把孩子從學校或家庭趕到另一個空間,城市本來就應該留給孩子可以到處跑跳的地方。」
今(2019)年 3 月 30 日,特公盟將於全北市綠地比率最低及公園數最少的大同區昌吉街封街,舉辦第一場街道遊戲會。
在長約 400 公尺的街道上,孩子可以利用繩子、紙箱等鬆散素材,搭起小火車嘟嘟嘟;或是蓋一座秘密基地,歡迎光臨請進入紙箱小天地。此外還有大地彩繪,可以用粉筆畫方框、跳房子等。10 歲以上的孩童則能拿起槌子釘木板,與受過專業訓練的孩子王(Play leader)一起完成自創玩具。大型遊具不僅讓孩子更沉浸在遊戲氛圍,也串聯不同世代的族群一起遊戲,得以共創城市街道的友善環境。
這些街道遊戲就如同我們成長記憶中,踏出家門打陀螺、躲貓貓,不受限於空間,街道成了發揮創意與想像的實驗基地。現今的馬路使用權總是讓渡給車輛、大人,街道遊戲也要大人正視孩子生活及心理需求,街道的使用權不只是辦婚喪喜慶,或是選舉造勢,還能還給孩子在城市奔跑玩樂的自由。
從街道運動到親子共享的願望
不過,在去年底公投過後,特公盟發現他們一直活在同溫層。為了突破,特公盟開始邀請心理師、教授等專業人士現身支持,以及走訪各社區大學宣講、倡導,摸索跟不同族群的溝通要領。
現階段的街道遊戲,其實不離特公盟的初衷,「之前我們打造一個大型的特色公園讓小孩爽玩,創造指標性,其他政府或鄰里就會見賢思齊。希望街道運動也能有相似的效果,遍地開花。」
特公盟成立 3 年以來,李玉華都從口袋掏錢出來做事,還要帶著小孩開會、場勘、試玩新公園,經常等孩子睡了,卸下母親的工作,才能拿出兒童遊戲的英文論文繼續加班。直到有一天,她的大女兒對她說:「媽媽,將來有一天我也想成為特公盟。」她才明白,小孩了解並認同她的作為,街道遊戲可以出現在家門前這已是親子之間共同的願望,若能達成,「算是美夢成真了吧。」
原「從特色公園到街道遊戲,特公盟李玉華要讓小孩在街道上爽玩!」刊載於太報,NPOst 授權轉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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