編按：不少公益工作者的工作內容，都和醫院、病人、復健和各種社會支持有關。以病人為主體的另一端，是高深莫測的醫學專業，特別是在醫院的場域中，社會工作者要如何為病人服務、才能和醫師或護理師良好的配合？

小丑醫生是沙丁龐客劇團推出的計畫，「小丑醫生以兩人一組的方式，長期而不間斷地進入到醫院為病人、家屬、醫護進行量身打造的即興演出。」無論是志工、社工、或是其他型態的社會服務者，關懷病人的一片熱心不該是醫院的負擔。做為「醫院素人」進入醫院，小丑醫生提出的經驗之談，很值得醫療相關的 NPO 工作者共同切磋討論。

本文作者為徐子桓，現任沙丁龐客劇團宣傳企劃，長期紀錄與接觸小丑醫生，並大力參與推廣紅鼻子醫生計畫的工作。本文以探討「醫療偕同」為主軸，欲認識更完整的小丑醫生，請讀：兒童病房裡的即興演出－專訪紅鼻子醫生的歡樂計畫。

以「病情照護」為本位，建立小丑的表演內容

醫院是一個高度緊張的地方，在醫院中，有醫護、病人、家屬，每個人都在不同的狀況中處於緊繃、負擔的壓力中。「所以有很多朋友會詢問，小丑醫生直接出現在醫院裡面，進到各個角落進行小丑表演，這會不會妨礙到醫院裡的工作進行或者影響病人的休息？」

除了表演訓練，小丑醫生的課程很大部分都和「醫院學」有關。 例如醫院工作模式、醫護人員操作醫療時的概況、治療過程的注意事項；還有各種衛教常識，包括保持清潔、衛生、消毒、避免傳播病菌。「很多病童白血球數較低，所以要特別注意。」

實習小丑醫生在上理論課程（照片來源：沙丁龐客劇團提供）

這些課不是謹記在心就好。對醫院和衛教的認識，會具體改變小丑醫生每次的表演內容。因為演出屬於「量身打造的即興表演」，所以必然是以「最適當與適合的方式」來進行。當遇到不適合表演的狀況或者對象需要休息、進行治療、身體不適的情況之下，小丑醫生會選擇像是唱歌等比較輕柔舒緩的方式表演，也可能判斷後選擇跳過或默默退出。

不只讓病人開心，也讓醫療行為更順利

前面幾段看下來，彷彿小丑醫生的姿態很低、很消極屈尊，但其實除了娛樂病童，小丑醫生也能在醫療過程中成為積極的助力。

在法國，醫療人員曾經邀請小丑醫生在一位少女抽骨髓的過程中，協助陪伴、唱歌、轉移少女的注意力並紓緩精神，而醫療人員便趁這個時候，安靜而準確地進行並完成整個醫療行為。

當孩子們面對侵入性的治療或不舒適的檢查，像打針、抽血或者更多.….. 小小的身軀與心靈其實承受了很大的恐懼和緊繃；而許多需定期固定接受治療的孩子，更是要和這種熟悉的不適感長期對抗，讓人心疼不已。

所以，小丑醫生在臺大兒童醫院護理站的建議下，配合孩子們接受治療、檢查的時段，稍微調整了班表。以醫療人員的允許為前提、以小丑醫生的職前訓練為基礎，透過陪伴、聊天、表演、唱歌，讓孩子轉移恐懼、感受溫暖、展露笑顏，甚至能更正向地面對與接受治療。

「執勤」中的小丑醫生（照片來源：沙丁龐客劇團提供）

服務病人，也服務了家人和醫療人員

有時候，孩子會因為身體或情緒的不適而哭鬧，造成病房嘈雜、家長忙亂甚至可能提高醫護人員執勤的困難度，這時就是小丑醫生出動的時刻。藉由表演來轉移孩子注意力、藉由歌唱緩和孩子情緒甚至入睡，醫院環境中的小小病人、大人家長和醫療人員，都能得到片刻的放鬆。家長可以更容易地接手照顧、醫療人員能夠更順利地完成工作。

無論是志工、社工、或是其他型態的社會服務者，關懷病人的一片熱心都不該是醫院的負擔。小丑醫生不是治療師，但能成為良好的「醫療協同」角色，所以不會干擾、阻礙、影響，甚至還能幫助到醫療人員的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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