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際:微軟創辦人比爾蓋茲與妻子美琳達說 ― 把錢給別人是我們目前最開心的事情!
(取自 TED 影片《 Bill and Melinda Gates:Why Giving away our wealth has been the most satisfying thing we’ve done ?》)
「比爾與美琳達蓋茲基金會( Bill and Melinda Gates Foundation )」由微軟創辦人比爾.蓋茲( Bill Gates )與妻子美琳達.法蘭奇.蓋茲( Melinda French Gates )合作經營, 1997 年成立至今,已是世界規模前幾大的公益基金會。他們致力於提升全球衛生照護環境與對抗極端貧窮,也在美國擴大教育機會、降低接觸資訊技術的門檻。2006 年,股神華倫.愛德華.巴菲特( Warren Edward Buffett )捐出 85 % 財產至蓋茲基金會,讓蓋茲基金會的支出擴大兩倍。
本文整理的 TED 演講以對談方式進行,由 TED 總監克里斯・安德森( Chris Anderson )向蓋茲夫婦提問,影片中可以發現蓋茲夫婦頻繁注視對方,在對方發言時露出肯定的微笑。就像美琳達在接受訪談時提到,他們看事情會有不同的角度,比爾看重數據,美琳達實地探訪,但這樣的特質讓他們得以互補,一起為基金會付出。克里斯也與他們聊到親子教育、選擇議題的方式甚至曾有的失敗,蓋茲夫婦分享他們的理想與生活,自信的肯定自己未來想像。他們也呼籲其他富有的成功人士一同投入公益,把死後也帶不走的財富,用在讓世界變好上。
以下是該篇 TED ( 2014 年 3 月 )的逐字稿整理:
蓋茲基金會緣起 桑吉巴海灘漫步
克里斯:這次訪談有點不一樣,我請比爾與美琳達抽出幾張照片來帶我們了解他們做的事,並藉此訪談,畢竟一張圖片勝過千言萬語。我們從這張開始,美琳達,這是什麼時候拍的?在哪裡?還有你身旁的帥哥又是誰?(下圖)
美琳達:你是說帶著大眼鏡的那個嗎?這是在非洲, 1993 年秋天,我們第一次一起旅行,在這之前我們都沒有去過非洲,那時我們已經訂婚了,幾個月後就結婚。我們這趟旅行特別想看動物和大草原,非常不可思議,比爾從來沒有休假那麼久,但真正觸動我們的是當地人以及極度貧窮,我們開始問自己,「這裡真的只能這樣嗎?」
那趟旅行的最後一站是桑吉巴,我們在海邊散步了一會―交往時我們就常這樣。雖然我們先前曾討論,如何運用微軟的利潤回饋社會,但直到那次海灘漫步,我們才真正開始討論要做什麼、該怎麼做。
克里斯:所以說,世界最大基金會的誕生是因為那次度假。這假期可真貴啊!(笑)
美琳達:我想是的,但我們很開心。
克里斯:誰是主要發起者?或者你們有同樣角色?
比爾:我想我們當時都很興奮,我們將在人生的某個階段一起工作、研究如何將這筆錢回饋社會。那階段我們討論陷入極端貧窮的人們,「我們能帶來重大影響嗎?」、「還有什麼需要做,卻沒有人做的事?」很多事我們都不了解,現在回想還會訝異自己的天真,但我們有熱情,確信那個階段絕對存在,微軟之後就是經營我們慈善事業的階段。
美琳達:比爾一直以為那階段要到他 60 歲才會來,但其實他那時還沒滿 60 歲,事情有時會中途改變。
克里斯:所以開始於那裡,不過加速進行了。非洲旅行那年是 1993 年,基金會成立在 1997年 。
美琳達:是的, 1997 年我們讀了一篇文章,提到世界上有許多孩子死於腹瀉,我們反覆對自己說:「不該如此,在美國你只要去趟藥局。」後來我們開始集結科學家、學習人口學與疫苗,以及研究哪些做過、哪些失敗。那時我們真的開始了,大概是 1998 年底,或 1999 年初。
蓋茲基金會關注世界最不平等的兩大議題
克里斯:所以你們有一大把錢,同時還有充滿各種問題的世界。你們如何決定要關注的議題?
比爾:嗯,我們決定挑兩個任務,現在全球最不平等的。我們關注那些瀕死、沒有足夠營養成長的孩子,以及發展停滯的國家。因為它的高死亡率、父母生養很多小孩造成的人口高成長,這些孩子又太虛弱,沒辦法藉教育改變自己的命運,這是我們的全球議題。在美國,我們接受良好教育,將優質教育看作美國實踐機會平等的方式。然而越是了解,就越發現我們其實沒有信守機會平等的諾言。所以我們選擇這兩件事,基金會做的每件事都與它們相關。
克里斯:我事先請你們選一張能說明工作內容的圖片。美琳達,這是你挑的,它關於什麼?(上圖)
美琳達:在旅行時到農村與當地婦女聊天,是我最喜歡做的事之一。我以無名西方婦女的身分到孟加拉、印度,與很多非洲國家,不表明身分、只穿一條卡其褲。旅程中我一直聽見、反覆聽到女人們說:「我想要這種注射針。」我和她們談兒童疫苗時,她們會把話題拉開,執著地問:「那我需要的針呢?」,那種針叫 Depo – Provera ,有避孕效果。但當我回國跟全球衛生專家談這件事,他們會說:「不可能,開發中國家都有庫存避孕藥。」你需要深入研究報告,這是我們團隊教我的觀念。非洲婦女說她們最需要的東西一年缺貨超過 200 天,這能解釋她們為什麼會跟我說:「我瞞著丈夫走了 10 公里到診所,但那裡卻什麼都沒有。」雖然因為那些美國與其他國家支持的 AIDS 防治計劃,非洲有很多庫存保險套,但婦女會一次又一次得告訴你:「我沒辦法要求丈夫用保險套,這代表我懷疑自己或他感染了 AIDS ,但我又需要工具拉長兩胎間的時間間隔,這樣我才能好好養育他們、讓他們有機會受教育。」
克里夫:美琳達,你是天主教徒,也常被捲入這個議題的矛盾之中。你如何應對墮胎的爭論?
美琳達:是,這點真的非常重要,作為地球村的一份子,我們在避孕問題退縮了。我們知道有 2.1 億位女性想用避孕措施,但我們甚至連美國現有的避孕器都沒辦法提供,純粹因為政治爭議,對我而言這就像犯罪,我一直在找能讓這個問題重新獲得世界注意的人,然而最後發現我必須自己去做。雖然我是天主教徒,但我相信避孕措施,就像大部分美國天主教女性都承認使用避孕措施。我不能讓這個爭議阻遏我們,在美國我們對避孕已經有了共識,回到全球議題,事實上我們為這個女性議題募到了 26 億美元。
數字與圖表勝過感性訴求 救援行動默默進行但成功顯著
克里夫:比爾,這是你的圖表,它在說什麼?
比爾:我的圖表有數字。(觀眾笑聲)我非常喜歡這個圖表,這是每年 5 歲以下幼兒的夭折總數,你會發現這是一個巨大成功的故事,從我出生年代的 2 千萬到現在的 6 百萬,我們取得了多大的進展,即使它不廣為人知。這是一個關於疫苗的故事,過去每年幾百萬個孩子死於天花,但它被根除了,現在死亡數降到零;過去每年幾百萬個孩子死於麻疹,如今已經減少到幾十萬人。無論如何,這是一張你會希望數字繼續變小的圖表,而這是可能的,運用新的疫苗技術並提供疫苗給孩子們,我們確實可以加速進程。過去十年,數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往下掉,如果我們發明新的疫苗、把疫苗發送出去,並運用相關領域的最新發現、馬上把疫苗送過去,我們就可以創造奇蹟,這是我最喜歡的事實。
克里夫:你的計算證明計畫成功了,以前一年的數字做為基準,這年有數以千計的孩童被拯救,但這件事卻沒被報導,相較之下 200 多人傷亡的飛機事故卻成為比它更重大的事件,這個事實會讓你抓狂嗎?
比爾:嗯,因為這是默默進行的事,它就像孩子,我們一次只養一個孩子。同時,這件事百分之九十八與天災無關,人們看到天災就會湧現愛心,不可思議的,一想到「好吧,這可能也會發生在我身上」,人就會捐錢。
這些社會事業的可見度曾經很低,如今聯合國千年發展目標和其他事開始被人知道,我們看到更多慷慨的捐助。所以,我們的目標就是把數字降到百萬以下,我們有可能在有生之年辦到。
克里夫:比起一張大大的、悲傷的臉,數字和圖表更引人關注,你在今年的信中也有提過它,也用這個觀點為基礎談救援行動,與時下認為援助行動無用、破碎的流行論調相反,援助事實上是有效果的。
比爾:是啊,人們可能會說有些救援計畫立意良善,不過並不順利。雖然也有立意良善但不順利風險投資,但你不會因為沒有好結果就說它徒勞無功,你應該關注你的目標,你該如何提升營養、生存率以及教育,讓這些國家可以自己解決問題,然後說,哇,進行的真順利,還更明智了。我們可以更明智的推動救援計畫,它並不是萬靈丹,但我認為我們可以做的比風險投資更好,做出像這樣的大成功(指圖表提到的,幼兒死亡人數減少)。
已婚伴侶難共識? 比爾與美琳達談「真正的合作關係」
克里夫:一般認為已婚伴侶很難共事,你們是怎麼做到的?
美琳達:的確,很多婦女跟我說:「我真的不覺得自己能跟丈夫一起工作,就是行不通。」但我們很享受,這個基金會對我們而言是持續學習的旅程,我們並沒有因為基金會而更常一起旅行,旅行的頻率甚至不及比爾還在微軟工作的時候,我們反而更常各自旅行。但我知道,我回家時比爾會對我學到的東西很有興趣,不論是關於婦女或女孩、疫苗輸送鍊的最新狀況或誰是一個好的領導人,他都會聽還會很有興趣。他也知道當他回家時,就算是討論他發表的演講、數據或學到的東西,我也都會很感興趣。
我覺得我們有真正的合作關係,但我們並沒有每分每秒都在一起,這點是肯定的。(觀眾笑聲)
克里夫:你們現在在一起,我很開心你們都在。美琳達,早期基本上都是你在做決策, 6 年前比爾離開微軟,全職經營基金會,那時應該很難適應這個改變吧?
美琳達:是,事實上我覺得基金會的員工對此比我更焦慮,比爾的到來讓我很興奮。他在 2006 年宣布前就決定這麼做了,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,不過,是我們一起在海邊漫步的假期讓他開始考慮這個想法。看到比爾全心投入全球議題、種種不平等,我非常開心。
是的,基金會員工是曾為此感到焦慮。(強調美琳達本人不曾為此煩惱)
克里夫:這真棒。
美琳達:不過他們的焦慮在比爾到來 3 個月後就消失了。
比爾:包括某些員工。
美琳達:我剛剛說,員工的焦慮到你來的第三個月就消失了。
比爾:啊,我是在開玩笑。
美琳達:喔,你是說員工沒有離職。
比爾:有一些離職了,但是……(觀眾笑聲)
克里夫:那你們兩個會爭論什麼呢?比如說周日上午 11 點,不用工作時你們會討論什麼?爭論什麼?
比爾:因為基金會最初就是我們一起成立的,我們有很棒的合作關係,微軟草創時我曾與保羅.艾倫( Paul Allen )有類似關係,微軟擴大規模時我和史蒂夫.巴爾默( Steve Ballmer )之間也有,如今與美琳達的關係甚至更強、互動更平等。我們是夥伴,所以我們討論要更加關注什麼、哪個小組運作良好,她有很多見解,也會和員工商討很多,像她說的一樣,我們分開旅行,所以會頻繁合作,我不記得我們有誰曾固執於某件事。
克里夫:那你呢?美琳達,你記得嗎?(觀眾笑聲)你永遠不知道。
美琳達:是這樣的,我們看事情的角度不同,而我覺得這很好。比爾關注大量的數據,並且說:「我的作法是鑑於全球數據」;我則比較依直覺行事,我實地探訪很多人,比爾教我對照探訪經驗與閱讀到的全球數據,看他們是否相合。而我想,他也從我身上學到運用數據,並且實地探訪以了解疫苗是不是真的能運送、能不能讓婦女接受灰質炎(小兒麻痺)藥丸,並餵給她的孩子?因為發送疫苗與疫苗科技同等重要。久而久之,我們的觀點越來越接近,坦率得說,我們的工作也因此越做越好。
蓋茲基金會也曾失敗 「還好我們能承受失敗」
克里夫:所以你們在疫苗以及脊隨灰質炎等方面有驚人的成功,那麼關於失敗呢?可不可以談一下你們的失敗,以及你們從中學到什麼。
比爾:幸運的是,我們能承受失敗,我們曾經失敗幾次。我們做了很多藥物和疫苗的相關工作,你知道這代表其中有各種失敗的可能。比如說我們提出廣泛宣傳的設計競賽,徵求更好的保險套設計,我們收到的幾百件作品可能只有少數幾件可行。
當時我們非常的天真,尤其是我。對於印度的內臟利什曼病(俗稱黑熱病),我當時認為有藥就能根除這種病。然而事實上它還需要連續 10 天、每天一次注射,我們也比預期多花了 3 年才得到這種藥,又找不到將它運送到印度的方式。幸好後來我們發現,只要消滅白蛉就有可能根治內臟利什曼病,但我們花了 5 年,也可以說我們浪費了 5 年,以及大約 6 千萬美金(約台幣 18 億)在一個報酬非常小的方法上。
克里夫:你們每年都花幾十億美金在教育上,我想這領域的成功應該是漫長又複雜的故事,你們能說一些失敗的經驗嗎?
美琳達:我覺得早期的工作經驗替我們上了一課,以前我們總認為小型學校能解決問題。雖然小型學校的確有幫助,它們降低輟學率,校園內的暴力與犯罪事件也變少,但我們發現最關鍵的仍是老師,如果教室裡沒有好老師,不管學校建築大或小,你都無法改變學生的人生軌道,或讓他們做好進入大學的準備。(觀眾掌聲)
坦尚尼亞農村行 蓋茲夫婦如何教育孩子?
克里夫:美琳達,這是你以及你的大女兒珍妮。是 3 或 4 週前的照片,這是在哪裡拍的?
美琳達:我們當時去了坦尚尼亞,珍妮( Jenn )之前就曾去過,事實上我們的孩子都去過很多次非洲。我們這次做了很不一樣的事,我們決定跟當地家庭一起生活 3 天 2 夜。安娜( Anna )與薩納( Sanare )是父母,他們邀請我們參觀他們的茅草棚(boma,源自於斯瓦西裡語,是馬賽族所居住的草棚),這隻山羊(另圖,本文並未使用)在我們抵達前似乎也住在這個草棚裡。我們與他們一家一起生活,學到什麼叫做真正的坦尚尼亞農村生活,與待一個上午或 12 小時比起來,在那住一晚意義更加深刻。我想為此做個解釋,他們有 6 個孩子,當我與安娜在廚房一邊做菜一邊聊天時―我們那天在做菜棚裡待了大概 5 小時,我們聊到她曾與丈夫一起規劃要生幾個小孩,這是馬賽族的戰士與他的妻子,他們的婚姻關係有尊重與愛情。
他們的 6 個孩子,中間兩個是雙胞胎, 13 歲,一個男孩與一個叫格蕾絲( Grace )的女孩。當我們出門砍柴、做格蕾絲與她母親平常做的工作時,她一直想和我與珍妮說話,但她非常害羞,還未成年、只是青少年,我們也一直嘗試與她交談,但她實在是太害羞了。不過在那個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的晚上,坦尚尼亞農村的燈全都熄滅,珍妮戴著她的 REI 小頭燈走出我們的草棚時,格蕾絲也立刻找來翻譯跟了上去,她問珍妮:「你要回去時可以送我頭燈嗎?這樣我就能在晚上學習了。」
克里夫:噢,哇。
美琳達:她父親告訴我他很擔心,不像已經考上公立學校的兒子,格蕾絲因為要幫忙家務的緣故考不好,沒能進入公立學校。他說:「我不知道該如何支付她的教育費用,我負擔不起私立學校的開銷,她最後可能只能像我妻子一樣在農場生活。」他們知道教育可以巨大、深刻得改變他們的人生。
克里夫:這是另一張照片,是你與珍妮以及另外兩個孩子,洛瑞( Rory ,左 3 )與菲比( Phoebe ,左 4 ),還有保羅.法姆( Paul Farmer ,左 4,知名人道救援醫生 )。全世界最富有的家庭撫養 3 個孩子,看起來就像在進行一個沒有先例的社會實驗。你們是怎麼做到的?你們的方法是?
比爾:孩子們大致都接受良好的教育,但你必須要確定他們了解自己的能力、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,我們已經很清楚得向他們展現我們的人生哲學―將大部分的錢投注在基金會上,再來就是我們得幫助他們,讓他們找到真正熱衷的事。我們希望能達到平衡,讓他們能自由的做任何事,但是又不等於我們撒一筆錢,讓他們可以出門玩耍、什麼都不用做。目前為止他們都很勤奮,興奮於自己選擇的方向。
克里夫:你們確實保護了他們的隱私,原因自然明顯,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們會答應我在 TED 秀出這張照片。
美琳達:這很有趣,等他們年紀再大一點,他們會明白「責任」是我們的家庭信念。我們身處於一個讓人不敢多想的環境,生活在美國、有良好教育,我們有責任回報世界。等他們長大我們也會繼續教下去―他們已經去過這麼多國家了。他們也會說,我們想讓所有人知道,我們相信你們正在做的事,母親與父親讓我們多露臉真的沒關係。所以我獲得他們許可,秀出這張照片,而且我想保羅・法姆最後可能還會在工作時用到它,他們真的也非常關心基金會的使命。
克里夫:你們有足夠的資金,大量捐款給基金會後還是能讓孩子成為億萬富翁,這是你們的計畫嗎?
比爾:不會,他們不會擁有任何財富。他們需要的是一種意識,認為自己的工作有價值而且重要。其實我們在婚前讀了很長的一篇文章,華倫・巴菲特談過這個,我們非常相信不論對社會還是對孩子,遺產都不是一種恩惠。
巴菲特的巨額捐款 邀富人投身公益
克里夫:說到華倫・巴菲特(後方圖片,左 1 ), 2006 年發生了讓人震驚的事。你作為美國最富有的人,唯一的對手(指巴菲特)不知為何突然把 80% 的財富捐給你的基金會,這是怎麼一回事?我猜會有一個長版本與一個短版本的解釋,時間因素我們只能聽短的那個了。
比爾:好吧,華倫是我很要好的朋友,他甚至曾打算讓他的妻子捐出所有財產,難過的是,她在他之前離世了,而他很善於把工作交給別人,他說……
(觀眾大笑)
克里夫:我要把這放上推特。
比爾:如果他找到一個能把事情做得特別好的人,而且願意無償去做,這樣或許也可以。但我們非常震驚。
美琳達:很震驚。
比爾:我們從沒想過,真不可思議,這讓我們對基金會的成就更有抱負,我們現在有一半的資源來自華倫撼人的慷慨。
克里夫:你好像還因此承諾,過世後要捐出 95 %財富給基金會。
比爾:是的。
克里夫:是因為與他的關係啊,真了不起!(觀眾掌聲)最近你與華倫都在遊說其他億萬富翁和其他成功人士,希望他們承諾捐出半數以上財產給慈善事業,現在進行的怎麼樣了?
比爾:我們已經找到大概 120 位承諾人,很棒的是我們每年都會聚在一起討論「你需要員工嗎?」、「你給了他們什麼?」,我們不會嘗試同化他們,慈善事業的美麗在於多樣性。人們為一些事伸出援手,我們去看,然後叫聲「哇!」,這很好。
慈善事業的角色就是選擇不同方式去處理問題,甚至在同一個領域,例如教育,也是如此。我們需要更多試驗,這是很美好的,認識這些人、分享他們投入慈善的過程,他們如何讓自己的孩子參與慈善?他們哪些地方做的跟別人不一樣?這件事超乎我們想像得成功(邀請成功人士捐出半數以上財產),看來它的規模還會持續擴大。
美琳達:還有讓某些人看到有人用慈善做改變,我的意思是,有些人創立了自己的企業,將創意融入那些不可思議的點子,然而如果他們也投注創意與智慧到慈善企業,他們就可以改變世界。當他們看見別人在做這件事,就會說:「哇,我也想用自己的錢做。」對我而言這就是不可思議的地方。
克里夫:在我看來,其實讓那些人發現其他用錢的方式很不容易,在座可能就有幾位億萬富翁,也一定有成功人士,我很好奇,你能在現場短講、說服他們嗎?該怎麼遊說?
比爾:這是我們做過最充實的事,你過世時也沒辦法把錢帶走,如果留給孩子繼承也不是件好事,我們可以集思廣益,想想怎麼做最好。這個世界變得比過去好,得歸功於過去的慈善家,而美國這方面的傳統非常強大、為世界所羨。我很樂觀,有一部分是因為我相信慈善事業會成長,會接下政府不善處理以及沒注意到的事,發光發熱、朝正確的方向前進。
克里夫:這個世界非常不平等,不斷增長的不平等問題看來是結構性的,我想如果有更多像你們一樣的人,做跟你們一樣的事,問題與看待問題的既定觀點就能被撼動,這樣的評論公道吧?
比爾:是的,分配最有錢人口的財富給最貧窮的人們是好的,這是嘗試平分的公正方法。
美琳達:但這方法也改變了整個體系。我們正試著改變美國教育體系,讓它對每個學生都公平、有效用,對我而言,這真正改變了不平等的平衡。
比爾:這是最重要的。(觀眾鼓掌)
克里夫:好的,我相信在座大多數人以及世界好幾百萬人,都非常驚訝並尊敬於你們的人生目標,以及令人期待的未來想像。非常感謝你們來到 TED ,感謝你們的分享與你們所做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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