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完電影《我想念我自己》,承認自己失智是痛苦的挫折
《我想念我自己》改編自莉莎.潔諾娃(Lisa Genova)的同名小說,描述主角愛麗絲(Alice)面對早發性阿茲海默症的過程。
她在哥倫比亞大學教語言學,野心勃勃、事業有成,自嘲什麼都想要;她的著作是語言學必備教科書,她善於演說、受學生歡迎;她的婚姻美滿,雖然擔心追求夢想、不唸大學的小女兒,但 3 個孩子都已經獨立、有自己的生活。才 50 歲的她還有很多可能,她理應也會有健康、充實的老後生活,然而,早發性阿茲海默症卻逼她停下腳步,不得不改變人生計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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該怎麼說出口 「我失智了」
愛麗絲漸漸失去方向感,在熟悉的校園迷路,身為語言學教授的她也開始認不出字,想不起別人剛剛才告訴她的事。電影裡愛麗絲的醫師提到,高學歷阿茲海默病人退化的速度會更快,此點現實中也有國外研究證實。一想到畢生累積的知識將隨著病況惡化消逝,愛麗絲強忍心中慌亂,努力維持表面正常,試圖表現得像以前的自己。
在阿茲海默協會活動演講時,愛麗絲說:「我要求自己活在當下,因為我現在也只能『活在當下』了。」她說她不是受苦,而是在努力,努力參與身邊人們的生活,也努力活得像自己;即使知道會今天的經歷終究會被忘記,還是不能放棄、還是要認真活著。
英文片名 Still Alice 可以直譯成「仍是愛麗絲」,或許是想表達,就算阿茲海默症病人個性改變、認不出你,變得像陌生人一樣,他還是你該愛的人,他不過是生病了;就像愛麗絲丈夫對孩子說,我們要記得以前的她一樣,曾愛過的她消失了,但我們確實愛過她。不過我寧可相信,片名想說的是,生病的愛麗絲還是愛麗絲,她沒有變成別人、「仍是愛麗絲」,不要因為她不再聰明、不像以前一樣,就奪去她的名字。
除了阿茲海默症患者看待自己的方式、他的身邊的人如何面對外,《我想念我自己》也給觀眾其他思考點,像藉愛麗絲之口說的,如果今天她得的是癌症,社會就會關心她,用與同情阿茲海默症患者不同的方式同情她。承認自己是阿茲海默症患者,就等於承認自己的智力將會退化,說自己將會「失智」是多麼痛苦的挫折。
隨著時間慢慢失去
《我想念我自己》的其中一位導演理查‧葛拉薩是漸凍症患者(另一位導演 Wash Westmoreland 為他的男友),讓我不禁覺得,某方面來說漸凍症與阿茲海默症很像,他們的能力都被時間慢慢剝奪,只是漸凍症失去的是行動能力,而阿茲海默症失去的是記憶與記憶力。他們身邊的人也會面對情況也有點類似,都得面對患者漸漸失去、改變的過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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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部與阿茲海默症有關的日本電影《去看小洋蔥媽媽》,是以兒子的角度看失智母親,所以更強調家屬的心理變化。片中主角去照護機構探望母親時,都會脫帽讓母親摸摸自己的地中海禿,只要摸了,一開始認不出她的母親就會露出笑容、想起他是兒子。阿茲海默症患者害怕忘記自己是誰,患者身邊的人也同樣害怕被遺忘,終究有天,小洋蔥媽媽會認不出禿頭兒子,愛麗絲也會忘記陪在她身邊的女兒名字。
楊力州導演在《青春:獻給他們的情書》中寫到,他在拍攝失智症長者的紀錄片《被遺忘的時光》時,最挫折的是他無法與長者建立關係,因為今天拍完,隔天長者就忘記他們了。
繼續付出、繼續去愛,就算將被遺忘;認真生活、認真把握時間,即使明天就會忘記今天的快樂,阿茲海默者與他身邊的人,默默與時間賽跑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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