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常見到一位或幾位孩子，拿著竹竿或刀具往草木身上砍去，那時，我心頭總是顯現一股不安或怒氣，忍不住想要湊上前去阻止孩子。
但我也時常見到一位或幾位孩子，將細細摘下來的花朵捆成一束，或者將四處蒐集來的草葉搗碎，假裝在磨藥或做菜。這時，對孩子感受到的趣味，我心裡有一股甜蜜或欣喜。
在面對第一種狀況時，我曾經以為我是對生命的失去或受傷害感到惋惜或不捨，但這份情感在第二種狀況時裡十分薄弱，有時甚至沒有出現。對於這兩者的差別，我時常感到迷惑不解。
今天孩子們在「煮菜」時，我突然想到，也許我在意的並不是「草木的生命是否受傷或失去」，而是人們行動的姿態和目的。
在第一種狀況裡，孩子們的姿態是暴力的，是針對著草木而做的。那些粗暴的動作，除了讓草木受到傷害而得到樂趣之外，沒有什麼其他目的。這種以暴力和破壞取樂的行動，讓我感到不安。
但在第二種情況裡，讓孩子們得到樂趣的是「創作」或「扮演」，草木的受傷或死亡並非孩子們得到樂趣的原因，孩子們並非針對著草木而做。
有了這份認識，未來在跟孩子們談論這件事情時，我應該能更實在、更有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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