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科學的方法做好事! ── 8 個從科學看公益的研究案例
説到公益,我們常會聯想到大筆的慈善捐款、路跑活動、各種社會運動等等,但做好事除了要有滿腔的熱忱,理性的思維更能讓您的善行事半功倍。
該如何理性看待公益運動?泛科學J編整理 Pansci 泛科學 八個以科學的方法解讀公益的觀點供您參考!
觀點1:我們選擇資助對象的時候,是否存有偏見?
Christian Jarrett 根據 Hanna Zagefka 等人的研究發現,人們願意幫助天災災民的意願大於人禍難民。人們傾向於認為人禍底下的難民,更該為自己遇到的困境負責,而且也認為遭逢人禍的難民比較不那麼「自立自強」,因此更不願意伸出援手。
研究中曾調查 200 名學生對南亞大海嘯與達富爾衝突的捐款意願,大部分的學生傾向於捐錢給南亞大海嘯的災民,而不願意幫助達富爾衝突下的難民,正是因為達富爾衝突被認為是人禍,也使得學生感覺達富爾難民該為自己負責。
然而我們也知道,並不是人禍底下的難民都該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擔上完全責任,而他們自救的努力也不會比天災災民來得少,因此別落入思考陷阱。
觀點2:單從自利角度來看,參與社會運動是理性的嗎?
傳統集體行動理論認為社會運動的目標是公共財(public goods),如果目標達成,即使未參加運動的人也能夠受益,而參加運動則常須付出重大代價(時間、金錢、心力)。
因此理性的個人,除非有參與才能享受得到的「選擇性利益」(selective benefits),通常會選擇搭便車而不參與運動。 這意味社會運動的參與是一個多人「囚徒困局」,而搭便車(free-rider problem)是一個「優勝策略」,所有參賽者(也就是社會大眾)搭便車,是唯一的「納許均衡」。
但現代溝通科技,克服了傳統集體行動理論中的所謂「搭便車」問題 ,把集體行動從多人「囚犯困局」變成為多人「協調賽局」。當溝通協調成本低而且容易,「臨界質量」(critical mass)便容易達到;而當參與人數超過臨界質量,參與比不參與會有更多的正收益,搭便車問題就不存在了。
參考來源:衝破囚徒困局的公民快閃政治
觀點3:男性的行善動機跟求偶有關?
男性之間為了爭奪伴侶,而表現出的競爭關係能否用來提高他們在公益事業上的貢獻呢?2012 年發表在《英國心理學期刊》(British Journal of Psychology)上的一篇論文測試了這個想法。實驗中,研究者總共召集了130 名學生(平均年齡 21 歲,男女各半)作為實驗對象。
研究人員發給每名學生 3 英鎊(約合 30 人民幣),並告訴學生他們可以把任意數量的錢留著自己用,並把剩下的錢存進一個公共賬戶(都在計算機上單獨操作)。 在部分學生操作計算機選擇分配數額的時候,他/她的旁邊3英呎(約合1米)處會站立一名挑選過的貌美觀察員,實驗的結果完美地符合研究者的預期。
對男性學生而言,在由帥哥作為觀察員或者沒有觀察員的情況下,男生往公共賬戶裡投的錢數相差無幾。而在由美女作為觀察員時,男生往公共賬戶裡投的錢則明顯上升 。相比之下,女生則沒有出現這種情況,無論是帥哥還是美女,都激不起她們的興趣。 因此,如果勸募對象為男性,不妨打美女牌~。
參考來源:在異性面前,男人更愛當好人?
觀點4:公益與獲利可以兼得?
學者 Choi & Winterich 所做的「道德行銷實驗」量化了 「道德行銷」( Moral marketing ) 的效果。實驗結果證明,公益、獲利兩者有強烈的關聯性, Choi & Winterich 找了 90 名大學生受試者,請他們填寫問卷。
問卷上列出了許多品牌名稱、 讓受試者挑選覺得自己對於各個品牌的親近程度 (親近 or 不親近)。列完後,受試者被要求從親近與不親近的品牌中各挑一個品牌出來。 接著受試者隨機被分派到觸發腦中 「學生身分認知」 或是 「道德身份認知」的情境中。
在學生身分的情境中,列出了像是書、鉛筆、電腦、書桌等字,請受試者用這些字寫成一篇短文;道德身份的情境中,則是列出了像是、友善、關懷、公平、誠實等字,請受試者用這些字寫成一篇短文。
寫完短文後,再請他們表達對該品牌的感受。實驗結果發現,被觸發 「道德身分認知」 的人,對於不親近品牌的接納程度比被觸發學生身分認知來高得多。
參考來源:我生意人做公益重要嗎?道德行銷告訴你!
觀點5:早上讓人比較想做好事?
Maryam Kouchaki 研究員進行了四組實驗,試圖分析人們早上與下午的道德感差異,他們發現,下午的實驗參與者,比較傾向從事不道德的行為。但是,他們也發現,若實驗參與者本身的沒有道德感,則不管是早上或是下午參與實驗,都會有頗高的比例從事不道德的行為。只有,本身性格較具有道德感的人,才會因早上或是下午參與實驗,而影響他們的行為表現。
參考來源:人們早上比較有道德感嗎?
觀點6:同情心可以靠後天訓練?
一項研究支持同情心的可塑性。
研究的實驗參與者都是沒有冥想訓練,以及沒有接受過認知治療的人(因為這兩者的經驗和實驗本身的操弄有關係,所以必須排除先前經驗的影響),他們被隨機分配到同情心訓練或是重新評估組。
同情心訓練組:必須每天接受每天半小時的同情心訓練,這些訓練過程是標準化的,實驗參與者自行在家中撥放錄音檔進行,這個訓練是冥想訓練的一種,會請他們去關懷一個自己愛的人、朋友等
重新評估訓練組:同樣每天需要接受半小時的訓練,過程中他們會被引導如何重新評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情緒事件,降低負向情緒事件對於自身的影響(訓練的材料,填寫個人資料後即可以下載)。
訓練兩個星期長達兩個星期,訓練前後後,實驗參與者都必須接受腦造影掃描,研究者透過腦造影設備來檢視實驗參與者看到一些落難者影像時,腦部有哪些區域有較明顯的活動。 訓練後他們還要參與一個捐款作業的遊戲,在這個捐款作業中,實驗參與者被告知有一個獨裁者拿了 10 美金,但是他只把 1 美金給受害者,實驗參與者本身有 5 美金,他可以自由決定要給受害者多少錢,只要他捐出 1 美金,獨裁者就會捐 2 美金給受害者;為了增加實驗的衝突情境,實驗參與者被告知捐款剩下的錢是他自己可以帶回去的,所以只要他捐給受害者越少,他就可以拿越多錢回去。
結果顯示,同情心訓練組在捐款作業上,會願意捐出較多的費用。在腦部活動的部分,可以發現,同情心訓練組在社會認知與情緒控制相關的腦部區域(例如右腦的 inferior parietal cortex及右腦的 dorsal lateral prefrontal cortex,參考下圖標示 DLPFC 的區域)有較多的活動變化,訓練後,這些腦區的活動提升了。
參考來源:同情心可以被訓練嗎?
觀點7:為善欲人知是人之常情?
耶魯大學的 Kristin Lyn Leimgruber 及其同事以 64 位五歲兒童為研究對象,他們分成 32 組,每組由「給予者」和「接受者」組成,彼此角色不互換,而每次實驗中,給予者選擇給與對方 1 或 4 張貼紙。
實驗進行兩項操弄:「接收者是否看得見給予者」和「接受者是否能看見給予者分配的結果」。(呈現在透明或不透明的容器中) 實驗結果顯示,在接受者看得見給予者,且也看得到對方給自己多少貼紙的狀況下,給予者最願意給他們多張的貼紙;而當接受者無法看見給予者時,給予者則不會顯得那麼慷慨,尤其當接受者亦看不見分配結果時,給予者則顯得最吝嗇。這意味著,即使是孩子,他們也會依觀眾的存在與否以及行為的透明程度,策略性的選擇是否該表現得大方或小器。
洞見來源:該吝嗇還是大方? 小腦袋中的策略性餽贈
觀點8:市場機制會「神隱」你的道德認知?
是的,市場機制減少了的道德觀感。這是德國 Universities of Bonn and Bamberg 經濟學家與神經科學家一篇發表在《科學》上的研究結果。
研究者 Falk 教授說,「為了研究市場上的道德議題,我們研究人們是否願意傷害某一個第三者而換取利益。典型的不道德例子,就是蓄意或無法解釋的傷害他人。」在實驗中,有一群「過剩的實驗鼠(surplus mice)」,在其他實驗室被養大,然而因為實驗需求任務完成後,即將被「犧牲」,所以藉以當做這個實驗的「第三者」,也就是,如果參與實驗的受試者不選擇金錢,他們就會把這筆「受試者費」買下並照顧原本要被犧牲的實驗鼠。
受試者被分成三組,個人組(individual condition)、雙方交易組(bilateral market)、與多方交易組(multilateral market)。
個人組:是個簡單的二選一問題,要不是讓老鼠繼續存活,但受試者領不到 10 歐元,不然就是受試者領完 10 歐元,但老鼠會被犧牲。
雙方交易組:一對一交易,兩方談妥最高 20 歐元的金額交易,兩人可以自行選擇金額怎麼分配,然而一旦交易達成,實驗鼠就會被犧牲,反之若選擇不交易,兩人都空手而回。
多方交易組:把雙方交易的規則用在一組人身上。 這個實驗清楚的顯示,雙方和多方交易組,寧可選擇領錢的人顯著的多於個人組。
研究者 Nora Szech 說:「面對交易市場時,人們面臨許多『機制』降低他們的罪惡感與責任感。」面對交易時,人們專注在競爭、利潤,而不是道德。
參考來源:市場機制扼殺了道德價值觀
延伸閱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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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NPOst《國際:他其實沒那麼不想捐―提升捐款意願五步驟!》
3. NPOst《知識:科學研究發現做決定想太久,會讓人變自私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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