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天使不是施捨,是把社會虧欠身障者的彌補回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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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POst 編按:最近一篇《壹周刊》的報導 善良正妹想幫殘障人士打手槍 ,先不論其表達手法的問題(強調正妹、殘障人士等),它的確引起大眾對於「手天使」的關注。身障朋友的日常生活常被忽略,大家時常忘記他們就與一般人一樣,需要獲得食衣住行與心靈上的滿足。手天使就是為了解決障礙朋友的性福問題。

手天使的服務目前只限於領有重度殘障手冊、男性肢障者與視障者,手天使會用手為受服務者打手槍,受服務者不需負擔任何費用,但總共只能申請三次。

這篇文章是手天使行政志工 Vincent 的服務反思,讓人印象深刻的是,他回憶起小時候住在教養院感覺「被施捨」的殘酷經驗,他不希望將這樣的經驗帶給手天使的受服務者。在這篇文章中,手天使志工智偉的貼心,讓 Vincent 深深受到感動。

以下是手天使行政志工 Vincent 於二次服務感言:

 

我一直很清楚,我擔任手天使工作人員的高度,和受服務者的高度是一樣的。我自許自己為手天使性義工和受服務者之間的橋樑。透過我這個肢體殘障者,手天使成員可以更快理解殘障者的身體狀況和心理想法。而受服務者可以透過我減輕壓力,也放心的接受服務。

連二次的服務前置(空間的整理和相關器材準備)作業、和結束後的回復現場作業,我們一次出動都要五~六個人跑不掉。我永遠記得第一次服務完後,受服務者興奮的表情。對我而言,Steven 在 30 歲前終於實現他被服務射出的真實感覺。分享他的喜悅甚於一切,於一般人而言,再於平常不過的慾望,他卻只能幻想而接觸不到。奢望成真了,還有什麼比這更高興的呢!

每次手天使服務完後,智偉和我都要去關心受服務者,在服務後的感想,不管是好或不好的。期望這樣的經驗累積,可以更接近受服務者的心靈-感覺到他所感覺的。在 Steven 的第二次服務後的關心行動中,問了他:「這次服務完後,還有最後一次。你會想在什麼時候動用最後一次申請?如果在結束了三次服務後,沒了手天使,你有想過,未來如何為自己的性慾找到出口?」(因為受到手天使的人力資源有限,我們先制訂了初期一位受服務者只可以申請三次服務的制度)

他先是沈默了一下,才問:「只有三次?未來不能再申請了嗎?」看他的單純表情,我也不忍再說什麼,只能點頭。而他再緩緩開口:「當我承受不住,想要結束生命時,我會申請第三次服務……。」我承認我被這句話給震攝了!意謂申請第三次時就是…… 手天使志工智偉回答:「那第三次手天使會努力讓你更享受。」

好在智偉用專業和理性回應他,也把我拉回了當下。我之所以嚇到,是因為我曾經的年輕生命裡,找不到工作、沒有目標(但殘缺身體的綑綁,也由不得我)、好沮喪的那時,也曾想過再這樣下去,就一死百了吧!省得再這麼沒有期限的痛苦。當再從一個年輕殘障者說出我曾經也想過的一句話,直擊心中要害。

我們離開了受服務者住處,回到我們在戶外的開會地,繼續針對關心今天的手天使性義工服務分享。看著條件超好的他,在述說這二天來的壓力時,除了心疼他的責任心所帶來的壓力,我真的好佩服他。他的條件這麼好,竟還願意花時間來做志工。(讓我對同志身份更加的驕傲了呢~)於我這已是超過至高人格的尊祟!

但說真格的,這二次的服務,我更在乎的是我們手天使的態度是什麼?

我和夥伴分享了自己年幼在教養院五六年的時間,經歷了一些善心企業在逢年過節來做慈善捐款和物資。伴隨新聞媒體而來,我們這些殘缺幼童,就要被當成工具。以被施捨的對象攝入新聞鏡頭….殊不知這景像讓我幼小心靈造成巨大的伐害。讓我花了很多年才讓自己接受殘酷愛心的陰霾現實慢慢褪去,或許是資本主義裡的一種不得不的醜陋愛心假面吧。

智偉回以讓我窩心的答案:「手天使不是施捨。而是把社會虧欠身障者的部份,手天使給彌補回去!我也希望手天使可以讓殘障團體可以正視殘障者的性權。」

今晚的受服務者,讓我學到了更多對生命的尊重,我也是受方。感謝受服務者給我一次心靈的充滿~而手天使們的付出,讓我感受到愛的至高和奉獻!!我何其有幸能參與這無私的至工~

 

本文獲手天使授權刊登,原文在此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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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POst 編輯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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