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你感同身受面具之下,「她」的夢想/ 2019 勞工影展「直到你感同身受」單元導讀

文/許瞳(《刺蝟登門拜訪》作者)

NPOst 與 2019 勞工影展合作,近期將陸續推出導讀文章,此次勞工影展共分為 4 大單元:不一樣又怎樣直到你感同身受飄洋過海討生活像女人一樣生活

2019 勞工影展 Taiwan International Labor Film Festival

時間|10月26日 – 11月03日

地點|光點華山電影館、臺北科技大學、師範大學

官網|https://www.tilff.taipei/

臉書|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TILFF2019/

節目手冊|https://reurl.cc/D1mAV6

她戀愛、她結婚、她懷孕、她生子、她工作、她為自己抗爭、她擁有夢想。「人生就是扮家家酒。」在影片《歡迎來扮家家酒》的最後,「她」面對鏡頭這樣說。

為何模仿人生的扮家家酒,倒頭來成了人生的寫照?後來我想起約翰・伯格(John Berger)的話:「在名為社會的劇場中,每一個勞動著、生活著的個體皆被賦予一張面具,而面具代表著角色。」孩提時我們為理解真實的人生,將百樣人簡化為能夠扮演的「面具」,在「故事」中進行分工。長大後我們過去操演的劇本、心之所嚮的「面具」,回過頭引導我們形塑人生,並且解讀各個角色面具的意義。

然而倘若扮家家酒可能反身勾勒人生,面具是否也可能掩蓋個體的故事?李屏瑤在〈我也是女生樣的女生〉一文中寫道:女性(其實也是社會中的每一個人)在人生各個階段中,不斷被賦予新的規則去打破與對抗,例如如何成為一名「妻子」、「母親」、「工作者」、「媳婦」。同為母親與工作者的女性們,曾不只一次面對鏡頭說:「人不能沒有夢想。」所謂夢想,不一定必須是多麼閃閃發光的遠景,而或許是一種責任的面對與釐清。

圖/勞工影展提供

今年勞工影展「直到你感同身受」單元,給予觀者一扇窗,從「母親」的角色窺視「家庭」、戴上「女性」的面具進行「勞動」。如同著名女權志士米娜・洛伊(Mina Loy)於Feminist Manifesto(女權主義宣言)中所寫:「Leave off looking to men to find out what you are not seek within yourselves to find out what you are.」女性的身分所能給予的並非「非男」的視角,而是進入女性之眼、潛入女性的面具之下,在她們爭取性別平權、勞工權益,並奉獻自己青春、餵養家庭之時,重新解構所謂女性的「夢想」。

女性的「夢想」可能為何?撇除多數人所執守的進步觀,於許多場所,對於多數人的現實,仍可能是她們奮力爭取的夢。觀婦女新知基金會之紀錄片《玫瑰的戰爭》,當工作中的女性面對環境競爭中、套上性別標籤的惡意,她們感到憤恨,然而面對龐大結構,恐將失去更多,往往只是抑鬱;而那些勇敢發聲者,則總換得「你相信她嗎?」一句質疑。片中於外套下顫抖著緊握錄音筆的女學生曾流淚:這場戰爭得要犧牲多少被害人,才能使夢終於沈澱為現實?

圖/勞工影展提供

而女性的夢想「之下」,又存在著什麼?《工廠之外—女性勞工的心內話》中,華隆自救會發起人黃綢女士,於訪談最初步向紡織廠,收入鏡頭的第一句話便是:「你若看到黃綢,跟她說我來過,我很久沒看到她了。」於紡織廠奉獻一生的女人們,泛著淚唱「青春在華隆」,工作給予人生延續的可能、卻也或許綁票了「她們的人生」。工廠之外,放下家庭、勞動的擔子,青春散盡,到頭來她們竟沒有一張屬於自己的面具。

回歸話題的初始,「夢想」究竟為何?人生這場家家酒中,我們能理所當然拾起的面具,得經多少個「她」的夢想沈澱才得以成形:那夢想來自於曾擦肩的每一個勞動者、每一個家庭中生育我們的母親,以及衝撞成規,工作的人每一次的憤怒。「母親」、「勞動者」她將面具內化為軀體,成就「女性」本體的剛柔面貌。

圖/勞工影展提供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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