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聞:鳥與水舞集結合視障、截肢者與侏儒者,以不完美詮釋完美

左腳截肢的徐婉琪(左)與全盲的林信廷(右)舞出高難度的雙人舞。

【記者柯芳辰、陳彥文,2014年4月2日/台北市報導】音樂一響起,鳥與水舞集的舞者們便踩出充滿自信又堅毅的舞步,隨著節拍,延伸肢體,展現力與美的結合,但你會發現,舞台上賣力旋轉的舞者中有的只有一條腿,有的缺少一隻手臂,而其他看似健全的舞者,其實只有微弱的視力。鳥與水舞集是台灣第一支由視障者、截肢者與侏儒所組成的舞團,因此,在練舞的過程中,會遇到比一般人更多的困難,但他們不因此放棄,用殘缺舞出生命之歌。

不讓殘缺限制夢想

鳥與水舞集創立於2003年,團長顏翠珍說,當初成立的動機是「想要給身障朋友突破框架的機會」,例如視障者因為看不見,會變得畏縮、害怕與人接觸,侷限了自己的生活空間,「透過跳舞能夠喚回記憶,讓感覺延伸」,除了能夠讓視障者接觸運動,也能打破心靈上無形的枷鎖。

顏翠珍說,取名為「鳥與水舞集」是希望團員們的心志像飛鳥般擁抱藍天,像水一樣不受限制,不因為身體上的殘缺,阻擋了追尋夢想的決心。成立十年多來,鳥與水舞集巡迴台灣各地的學校與監獄表演,用舞蹈替學生和受刑人進行生命教育,讓他們了解即使面對困難,不要輕易放棄希望。也曾連續四年受邀至美國巡演,在2013年更是四度蟬聯日本北九州洋舞大賽身心障礙組冠軍,顏翠珍驕傲地表示,「身障者一輩子沒有想過的搭飛機出國,我們都一起做到了」。

因為是結合不同殘障類別的舞團,困難和風險也相對提高,但顏翠珍利用他們的個人特色,讓每個人都有最適合自己的角色與舞蹈動作,而也因為混合多種障別,讓團員了解彼此的需求,可以互相幫助,像身障者會替視障者指引方向,而視障者會幫忙身障者行動。

接觸運動跳脫視障框架

舞團中的台柱林信廷,遺傳性的視網膜病變導致他的雙眼全盲,因為曾在盲人服裝秀上擔任模特兒,透過走秀使他了解到肢體語言對視障者的重要性,便開始接觸舞蹈,他說,一般視障者比較少接觸運動,舞蹈除了能讓肢體獲得多元發展,心態上也能有所成長,「在表演中得到自信,對社會也有貢獻與回饋。」

林信廷說,練習時危險度是高於困難度的,因為看不到,所以必須要時時小心,透過其他團員的提醒來注意周遭環境,而學舞的方式則是先由老師示範,透過觸摸的方式來了解動作的架構,在腦中組合,再由老師的言語形容和其他團員的幫忙指正,經由不斷地練習,才完成一個個優美的動作。另一位視障團員謝宜臻說,將動作練到流暢需要花一些時間,因此會早點來教室熱身、練習,彌補能力上的不足。

靠家人支持克服困難

團員之一的徐婉琪小時候因為車禍而截去左腳,在先生的鼓勵下,開始跟著顏翠珍學習舞蹈,「剛開始學舞的時候,因為要卸下義肢,覺得很赤裸、自卑」,而對一般人再平常不過的站立,對僅剩右腳的徐婉琪來說,卻是一個困難的起步,她說,練習站立時,都是用「秒數」當單位,「一秒、兩秒……」,苦練了一年多,才能持續站立兩三分鐘。

而練舞過程的辛苦,讓她也曾有放棄的念頭,但徐婉琪露出笑容說,「反而是家人逼著我練習的」,家人的支持,是她最大的動力。從最初的排斥,也因為家人的支持與不斷地和老師溝通,轉變為對跳舞的熱情,讓住在花蓮的她,每週六都會特地北上參加舞團練習,12多年來只因為颱風與開刀不得已缺席兩次。

徐婉琪說,「想要跳到不能跳為止」,這也是鳥與水舞集團員的共同心聲,對他們來說,跳舞不單只是運動,也是向社會傳達他們對生命的希望與韌性的方法,用他們的不完美詮釋完美。

 

本文由生命力新聞授權刊登。

生命力新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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