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本文獲得中華社會福利聯合勸募協會授權刊登,全文選自中華社會福利聯合勸募第55期會刊)
在風信子,勞動是一種關係,維繫著夥伴之間的信任;然而,勞動也是與土地對話的一種方式,對話一久,心平氣和之後,就會聽見答案,找到生命的出口。
風信子精神障礙者權益促進協會位於新竹縣,草創初期,僅僅是幾位工作人員與精神疾病朋友帶著理想,找到了農地一起工作,而後,持續理想的實踐,決定成立協會。當時,夥伴希望協會名稱能表達出希望感,於是提議說:「我們就是帶著理想不顧一切投入的瘋子,不論有沒有生病,我們都希望能倚靠著信任,手把著手共同前進。」因此,最後在「風」與「子」中間加入一個信字,象徵著彼此的關係與實踐理想的願景。
從土地出發 朝自立生活邁進
風信子致力於協助病友發展勞動力,藉由成立有機農場和社區復健中心,和病友一起工作及生活,互相照顧。位在新埔山崗的農場,有社工、組長帶領夥伴埋頭苦幹,從整地到播種、從照料到收成,他們全程參與。負責農場的工作人員彭翠瑩說:「在這裡我們有機耕作,今年很希望維持產量的穩定。」選擇有機耕作,以謙卑的信念對待土地,也就好比期待社會能以友善的態度對待精神疾病者,而產量的穩定則是為夥伴訂出目標,有所要求。
這裡收成的蔬果,冬天有青蔥、白蘿蔔、高麗菜與花椰菜,夏天則有小黃瓜、長豆及茄子等等,都會送往關西的望德園生機商店,提供大眾選購。當然,農作並非一蹴而得,無論是土地翻耕、判斷品種、防治蟲害與作物給水,都是深厚的一門學問,為了讓農場永續經營,風信子也會讓夥伴進修,包括前往農業改良場以及其他有機農場學習。
習得農作技巧固然可喜,豐收農場作物固然可賀,但是最讓彭翠瑩感到欣慰的仍是夥伴經由勞動過程中的轉變,「之前有位夥伴剛到農場時腳是彎曲的,連行走都很不方便,經過一年的辛勞工作,他的四肢更靈活了,走起路來也輕鬆多。」於是,在這個農場,病友得以評估自己的能力,能有空間選擇可以負擔的農事,不只是生活不再受到限制,更朝向復元與自立生活的目標前進。
溝通中看見關係、需求與欲望
在距離農場車程20分鐘的竹北,風信子則在2011年成立了一家日間型社區復健中心,讓原本窩居在家的精神疾病者有了去處,並且開展出各樣服務。「每個周六都會帶夥伴外出郊遊,地點都是他們自己討論安排的,然後搭配大眾運輸安排路線,新竹市動物園、內灣老街我們都去過。」工作人員張庭榕說。與勞動的關係中,社區復健中心則是與手工餅乾結緣,對照農場的有機工法,在這裡也有堅持,風信子不用化學香料、不靠機器生產,每一塊鬆脆可口的餅乾皆出自精神疾病朋友,醞釀出屬於手作獨有的療癒風味。
「去年中秋節我們的訂單有增加,當時學員就有開會討論,是要加班完成,還是婉拒客戶。」張庭榕提及面對接單的情形,也是一次自我選擇的試煉;最後,風信子決定承接,這也是難得的機會教育,得以讓學員了解,「答應別人的事就要盡可能做到,不能反悔。」在手作餅乾的製造過程中,工作人員與學員們一起分配任務、討論細節以及溝通流程來完成工作;對病友來說,藉由勞動,對於復健很有幫助,他們在團體中討論公平性、利弊得失,這就像是一般人的權益,當然,難免有爭吵、衝突,但在這裡,大家能體會勞動就是一種互動,剛開始不擅長表達的夥伴,也經由引導,慢慢學習表達自己的想法,並且徵詢別人的意見。
用社區參與 實踐友誼與信任
無論是遠在山間的有機農場,或者坐落在竹北市區的社區復健中心,營運時不免引起在地的疑慮,但是風信子敞開心房,積極與鄰近居民溝通,畢竟,融入社區是邁向自立生活的重要基礎,這一步踏實了,未來的路才能走遠,這些作為,也巧合地呼應著風信子的花語「友誼、信任」,對於病友來說,這不啻是重新尋找人生價值的語重心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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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定時:風信子的夥伴偶爾會穿著綠色背心在新竹竹北的大街小巷沿路販售
定時:清華大學的竹蜻蜓綠市集,每個月第一個星期六09 am–14 p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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